第二章 锋芒初试(1/ 2)
文久二年(1862年)二月,以南桦太立国为始,直秀势力开始介入幕政。
在这之前,如果不考虑咸亨洋行的话,北地对幕政的影响是被动地,虽然稳定了虾夷地、遏制了鲁西亚南侵,顺便减轻了幕府对北地的投入,但总体上是闭上嘴默默干活。
而在此期间,就算预示过地震、暗示过疫病流行,但直秀一系还是挺老实的,从未对北地之外有过任何建白——也就是说,北地重未公开表明过自己的治政立场。
苟神为王道,本来直秀一系还想继续闷声发大财,但四月十一日,老中安藤信行被罢免,接着物议矛头直接指向老中首席久世,这个直秀可忍不了:
德川幕府的内部正式分裂起于调和派的失势,也就是安政四年(1857年)阿部正弘的退隐。现如今,好不容易又有个调和派久世当了首座,怎么滴,也要迫使其辞官,这难道要赶尽杀绝不成?
“治大国如烹小鲜”,也就是别老瞎折腾,这治小国的道理也是一样,如果没把握,就别轻易把有限的可怜元气都弄没了——当然了,执政者死不悔改或者妄自尊大另说,那样的祸害还是早点搞下去为好。
因此,早就定下保全久世之计的直秀,开始了他的表演:
首先是,儿子福太郎成了国主大名,这样的优势不能不用,因此直秀立即派人送信求救。
说起来,这做人啊,建议最好要公私分明,哪怕是父子也是一样。
如今福太郎做了田安家的养子,名字也成了松平茂敏,所以,茂敏是国主、直秀是家老,这君臣之份已定——虽然直秀最后还是要推翻这个,但现在“在那个山唱那首歌”,在没实力掀桌子前,现有规则还是要遵守的。
虽然白主松平家上上下下都是直秀一系的老人,但你不管不顾地就让福太郎依计行事,这么粗暴,父子之间也不行啊——哪怕是实力使然,但竖的好吃、横的难咽,多少最终的翻脸都是从一件件小不满积累出来的,这样的前车之鉴不可不防啊。
再说了,这人格独立是直秀一系的根基所在,轮到自己儿子那也得遵守啊,否则不是自毁根基了么——多少乱入的前辈嘴上喊平权、进步,可遇到大事就自己一言而决之,这份英明神武、百神护佑,直秀觉得“自己没那个命,轮也轮不到我啊”。
于是,直秀写好了信,就让自家的快船赶紧出发。
说起来好笑,尽管在直秀乱入后如今航运业有了明显发展,但为了防止有人借此突袭江户,幕府依然禁止远途客船直接到江户:
远途的西国大名,要在大坂下船,然后走东海道经陆路到江户;
而东国大名,也要经五条街道到江户,直接坐船来是不行的。
高高在上的大名尚且如此,那普通的武士、小民自然更不敢逾越,所以大家往来江户都得腿着。
与之相比的是,西洋人每次到江户都是坐船,对此幕府反而不敢阻挡。
但这种奇葩、扭曲的规定,也不是没有漏洞可钻:
一是客船不行但货船可以啊,我随船压个货怎么啦;
二嘛,则是内外有别,诸侯必须走陆路,而幕府自己人找个公干的名义,说有要事在身,也就被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了——当然了,检查还是要
做的,带大兵是万万不行的,人家浦贺奉行所就是专门干这个的。
以前的白主、箱馆时期,大家都是以上面两条搪塞直航江户,鉴于虾夷地确实遥远,幕府对此也没怎么严查。
这次直秀送信回白主,依然是以货船的名义,结果二十天后,直秀接到国主儿子的回信,“如你所愿,放手大干一场吧。”
此时亦然是文久二年(1862年)五月上旬,结果松平茂敏的奏折一经直秀呈上,顿时引起了轩然大波。
按理说,这封上表不应该有如此大的威力:
虽然福太郎做的是御三卿田安家的养子,但封国南虾夷地的时候,对外却称作“松平茂敏”,而不是苗字“田安”,这代表其为德川分支,因此并没有田安家的继承权——也就是说,哪怕田安家主庆赖和儿子都死了,福太郎也没资格继承田安家。
因此,松平茂敏作为新任国主,虽然是当红的炸子鸡,但其实也就那样,上个表可以,但想要幕府重视,那就真是自己想多了。
但问题是,茂敏这封经直秀转呈的奏章实在是太劲爆了,涉及到了幕府大势之所在,这不关注不行!
奏章里到底说了些啥呢?
其实也没说什么,就是茂敏装傻充愣提出了小问题,然后问幕府我该怎么办。
而问题确实很简单,就是有关年贡的问题。
按理说,作为正式的诸侯,又不是御领,南虾夷地是不用给幕府纳年贡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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