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85 后手(1/ 2)
傅听寒垂眸。
过去的生活早已支离破碎,他已经没有办法,再如同过去那般和沈长风做兄弟了。
他在他最绝望的时刻没有出现,其中缘由,已没有再追究的必要。
他们的仇恨,他仍旧会报,但不再是和他共行同一条路。
他起身,面无表情地跨上骏马。
谢锦词忽然拦在他前面,“傅公子,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?这些年沈长风待你如何,我都看在眼里,你和他,真的要走到今天这一步吗?”
傅听寒居高临下地瞥她一眼。
谢锦词知道自己不会得到答案,唇瓣微抿,又问:“住在赵府的虞倾萝……活着吗?”
傅听寒没说话,一扬皮鞭,骏马绝尘而去。
暗卫们纷纷跟上。
姜束却不慌不忙地下了马,在沈长风身侧坐了,捞起傅听寒没碰过的酒坛子,慢悠悠喝了几口。
“这酒不合我口味。”他放下酒坛,笑眯眯看着沈长风,“和你家小兄弟说完话,就没有话要跟我说吗?我以为咱俩的感情,不比你和傅听寒的感情浅。”
沈长风嗅了嗅酒香:
“从你叫我杀谢锦词的那一刻起,你就不是我兄弟了。”
“真绝情啊……”
“抵不过秦大人绝情。或许我该称呼你表哥,或者狄国二殿下?”
姜束对微微一笑,“对你,我已经留了一手。既然你认为我绝情,那我倒要真正绝情一次给你看。”
他起身,忽然又道:“你觉得,将来是你的成就高,还是傅听寒的成就高?”
沈长风又喝了口酒,没回答。
“世道艰难,唯有无情无心者,才能登上至高点。从前我看好你,但在谢锦词成为你的软肋之后,我就认为你已经失去了前程。那条登顶之路,你走不了。”
姜束慨叹着拍了拍他的肩膀,上马离去。
朗月出岫。
谢锦词搓了搓冻僵的小手,挨着沈长风坐下。
她是比较文雅的人,取了小木勺,小心翼翼舀出半勺酒浅尝辄止。
沈长风搂住她的细肩,“谢锦词,你别看咱们一起长大,但是现在傅听寒去了大梁,钱佳人要去上京,人生就是这样聚聚散散,没办法阻止的。”
谢锦词看着他。
他脸色平静,但看得出眼睛里面有淡淡的哀伤。
此刻的他,也就只是个失去朋友的寻常少年。
她握着小木勺,暗道沈长风虽然有时候非常残酷,但他其实挺重情重义的。
她鼓起勇气握住他的手,“小哥哥,无论如何,我都不会离开你!”
“当真?”
“嗯!”
少女笑得眉眼弯起。
沈长风看着她的笑颜。
如果她知道他就是浮生君,如果她知道他曾利用过她的身份,自私地想要把她留在身边,真的不会生气吗?
少年深深呼吸。
他不想知道答案。
人生不过大梦一场,得意时能尽欢便尽欢好了。
两人乘马车回临安,路过集市时沈长风给谢锦词买了花糕。
少女乖乖巧巧地坐在车中,小口小口啃着花糕,软声道:“有一点我还是想不明白,姜束临走前说他要绝情一次给你看,这话是什么意思?”
沈长风赶着马车,面无表情。
姜束留有后手,他未必没留。
少年摸了摸自己怀中,里面赫然藏着一卷羊皮大戎舆图。
这是他刚刚从姜束身上偷的,大约是姜束这些年来辛辛苦苦画的。
他不仁,就休怪他不义。
就在两人回临安时,姜束兵行险招,竟然抄小路提前一步折返临安!
他料定沈长风不会揭发他和傅听寒的罪行,所以他现在明面上的身份仍旧可以是江南转运使。
他来到赵府,看见太子也在,正面色铁青地坐在太师椅上。
一府知州满门被杀,这样的大事必定震惊朝野,怨不得太子震怒。
姜束踏进门槛。
胡瑜和沈廷洵正在后院排查凶手,所以太子身边没有大臣。
姜束拱手,“殿下!微臣清早起来,听见赵府被屠的消息就马不停蹄地赶了来!凶手太可恶了,满门两百五十七人,竟然一个活口都没留!”
祁珩叹了一声,不免担忧,“秦卿,这件大案很快就会传到父皇耳中。凶手什么时候行凶不好,偏偏在本宫下江南时行凶,父皇定会责怪我。”
“殿下昨夜去了钱祭酒那里,才幸免于难,殿下是被害者才对,皇上又怎么会责怪你?”
姜束斟酌了下,“说起来,殿下可还记得你第一次去见钱祭酒时,被两名刺客行刺的事吗?”
“当然记得!”祁珩狠狠皱眉,“本宫从未受过伤,那两个人带给本宫的伤痛,本宫当百倍奉还!只可惜,胡瑜那个没用的,竟然放走了他们!”
姜束唇角微不可察地勾起,“那夜微臣也在殿下身边,微臣瞧着,其中一名刺客的眼睛,似乎和沈家第四子沈长风有些相像……”
他点到即止。
祁珩愣了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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